痛滴-青川魂

不知何时我喜欢上了悲伤,年轮在斜阳下划除了一道道无言的彩虹,山间的每一个痕迹都将铭刻心间,残阳无语,残阳如血,残阳照无眠。——题记。
也许我是一个多愁善感的路人,也许我什么都不是,也许我是一个无名小卒,也许我什么都不是。也许我本不该记忆这后镜里的山山水水,行行种种,哪怕是一草一木。
穿过火车,踏上汽车,转眼间,亲了一口从未谋面的路人,她无言,她无语,她在祈祷,她在向我述说她的历史,她曾经的痛楚,她流泪了,流泪了,忘却了周围还有谁,还有谁。。。似乎只有我俩,瞬间,万籁俱寂,她泪痕里闪着似金的泪花,也许我麻木了,也许。。。。。。我却拒绝流泪,哪怕一点一滴。
汽车缓缓在山间用力地行驶,后面似乎留下一条条痕迹,一条条泪痕,一条条伤疤,有破碎的山石,有东倒西歪的树木,有被压得踹不过气的小草,有一间间风吹即塌的房屋,更有被埋葬的生灵。。。。。。我突然没了灵感。没了知觉,什么都没有了。
似乎,我把生命承担不起的目光放心给与了整座高山。似乎我被此情此景所“陶醉”了,似乎我不敢再回首,我任性的把目光投向了前面的坡坡坎坎,前面的曲曲小道,历史的昨天突袭了她心与身,突袭了她的孩子,父老,乡亲,悲恸地创造了历史,汽车依然艰难的向前行驶着。
爬过一座山,来到一条河,一座山,一条河。。。。。。。。
汽车总算停了下来,我却差点忘记下车,但念眼前又是一番“景象”我很艰难的下了车,一座座昔日高楼满目疮痍,一条条直行的公路歪了,一个个行人忙忙碌碌,此刻直觉视之,他们都受伤了,都受伤了。不一会儿,在一同学的引导下走进了她家——板房区,迎面走来的是她的父母,大概四十出头的样子,热情好客,端来一杯杯热茶,此刻大家都无言——心累,休息一会,紧张情绪缓和了下来,忘记了还看见过什么。。。。。。
第二天一打早起床,洗漱完毕,吃过早饭,提着相机,汽车又开始动身了,我的心情又起伏跌宕了,似乎得了恐车症,青川的山,青川的水,青川的县城慢慢地移动着,消失在我们的视线中,而我的心情并没有一丝暖意,也并不平静,汽车穿越了高山,峡谷,望见如此秀丽的山川,不想昨年尽遭洗窃一空,难道所有的美丽都是泪水换来的,眼前的一切足以让人痛哭流泪,我还是不相信,我还是强忍着不流泪,强忍着。。。
大约两小时功夫,快十点了,阳光很好,来到了一个叫东河口的第方,现在正在建设中的东河口地震遗址公园,有胡主席,温总理的名言,有堰塞湖,一片清澈,有地震石。。。。。如今之看得见些许当地居民,因为其余的都被埋葬了,埋葬了,埋葬了学生,埋葬了村妇,埋葬了村夫,埋葬了良田,埋葬了河流,埋葬了山间公路,埋葬了他们的梦想,埋葬了我们的心情,似乎一切相安无事,慢慢地,我的脚步不知觉地沉重了,放慢了,忘却了周围的一切,眼前似乎都是一场噩梦,似乎一片漆黑,我欲哭无泪。。。。。。
路边一些老人做起了小生意,似乎一切很平常,似乎她们的心——静如月,是那样的透彻,是那样的无瑕,到底怎么了
渐渐地我似乎被蒙住一般,不知所错,我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我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破碎的山体,破碎的灵魂,是麻木了?茫然了?沉醉了?。。。。。。。
为拍摄全景,只好爬上破碎的山体,当脚步迈开不久,看上去七十有余,头发斑白,戴着发髻,脸色白里透红,精神闪烁的一老太太,突然挡住了我的视线,阻止了我向前的步伐,我便和她搭讪起来,开始讲起了她的故事,开始她显得十分镇静,她说,5月12日这天下午,他还在山上砍材,突然地洞山摇,山体下滑,河流堵塞,隆烟滚滚,遮天蔽日,呼吸困难,听见山下的呼喊声,撕心裂肺,其惨状无言形容,想起了她的儿孙,老伴,他们几乎都。。。。。讲到这里,她咽呜着,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我能够看出她眼睛有些湿润了,我的眼睛情不自禁的红了,也有些湿润了。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说了下来,我忍着泪水细细的往下听,现在仅有她两婆孙相依为命,农田被淹没,住房被毁,靠国家补助,住板房,每逢周末孙子放假才在此做点小生意,同时没有其他收入,日子过的相当苦,生活十分拮据,不知何日是尽头。。。她的每一句,每一言,每一个表情,都好比万箭穿心,深深地刺在了我的灵魂深处,刺痛了,似洪水,似猛兽,此刻,我再也忍不住了,忍不住了,不管周围还有第三人,不论是与非,泪如雨撒,泪如泉涌,我沉浸在了泪水中,沉浸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