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步在灰色天空

借口无论怎么样雕琢都会是借口,已经发生的被冰封进一个无法触摸的时空,此刻的我也注定成为回忆。傍晚,落日的余辉洒在墙上,然后随着时间慢慢褪色,静静地变浅,以至于一瞬间地消失,眼泪静静溜了出来,模糊在一片灰色的天空……
一阵凉风打在我的脸上,留下了光秃秃地树梢和飘零游离的落叶,我打了一个冷颤,感觉像一只大手把我推到过往,一样的我,一样的感觉。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冰冷的水泥地上,看着自行车的车轮面无表情地转着。昏灰色的天空沉默着,一阵凉风吹过,冰冷如一瞬间的电流冻结到我的内心深处,看见妈妈的时候,热和由内及外,妈妈还是要走,我还是会孤唯一人.
有时候,床上凌乱的玩具有时候会让我感到我并不孤独,我和他们一样不能左右自己的一切,唯一不一样的只是我可以随意乱想而已。
静静地看着自己走过的路,一切都是学习以及与分数成正比的情绪。小学和初中仿佛在同一天消失。
再往后走,看到奶奶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脸上骷髅的轮廓,家里扑朔迷离的故事情节,我永远猜不出,所以只为自己,由于我没有能力变得那么伟大。奶奶的眼睛在临终前只为了看我睁开过一次,然后这双眼睛就永远沉睡了。
揪心的痛楚里涌出几页回忆
充斥着压抑的六月,农村的一间小矮屋里,脆弱的老人。花白的头发凌乱着靠在一个脏兮兮的枕头上,一次又一次地喊我的名字,而妈妈用各种很应该的理由让我的身体不听使唤。至亲还是道德?这道题你可以给我一个答案吗?
房间的另一边姑姑和爸爸正在为奶奶的医药费争得火热,爷爷坐在靠边上的老沙发上,握住拐杖的手显出几条青筋,奶奶静静地靠在床边。轻轻地呼吸着……
奶奶就这样静静地走了,烦闷的高三班随着呼吸困难的教室来了。高三,我知道他一定回来,他果然来了……
“拉开桌子”,这是我听过的最可怕的词组了,然后是在一个莫名其妙的世界里绞尽脑汁,然后是等待神秘的法院传票,老师的打骂,父母的期待,让我感到学习不再是一种关乎我将来的事儿,我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苦役犯,被我的亲人们驱使着往干一件我越来越不喜欢的事情。天天就像徘徊在悬崖的边沿,崩溃的深渊就在我的脚下。忽然意识到深渊不过是瞬时间的痛苦,挣扎在悬崖边沿更是一种窒息的压抑。
那天,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我说,我想回家。妈没说什么,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第二天,妈妈来到了学校,坐在学校外边的小屋子里,我过往了,看到上夜班的妈妈满脸皱纹地在那里等我。我低下头,妈妈就开始说。不停地说,不停地说,诉说着沮丧,失看。我挣扎着坐在那里。忽然感到不知道是谁把我放进了一个体积无穷小的洞里,冥冥中看到一条路,可妈妈固执地挡在那里,我的母亲,我的至亲。
那个洞还在不停地缩小,而且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感到有一个坚硬的铁球在慢慢地膨胀,似乎就要从我的喉咙中挤出来,妈妈哽咽的声音就像一把坚硬的钳子用力地扭住了我的心。看见泪水从皱纹丛里流出来,我忍住所有的痛,用力地呼吸,用力地操纵我的舌头说:“妈,我不回往了。”然后就发疯地跑,发疯地跑,忽然感到这个世界我仿佛来错了,我与四周的一切都是那么地格格不进,他们都在挡住我的路,束缚着我。这时,学校的大门挡在了我的眼前,这种被束缚窒息的感觉我已经不想再承受了,所有的愤怒,仇恨,压抑瞬时间迸发,哗啦一声,巨大的裂缝从我的脚踢到玻璃上的地方蔓延,凌乱的碎片像下雨一样洒在地上,然后是一个更清楚的世界。
然后我听到办公室开门的声音,嘈杂的声音夹杂着愤怒让我一瞬间的清醒,内心瞬间的空虚填满了恐惧,脚步声在向我逼近,然后是我拼命地跑,我仿佛意识到我就要死了,可我还不想死,由于我还年轻,我要活着。本能一样地发疯地跑,一直跑到一个我从没有见过的地方。感到膝盖上似乎有一条小虫子在爬,我低头一看,看见血肉模糊的膝盖上血液还在不停地流出,顺着我的小腿慢慢流进沉默的大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