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不住青春的尾巴,我們在流年裏尋找天涯

抓不住青春的尾巴,我們在流年裏尋找天涯……
文/書蟲笑了
一陳不變的小黑屋,一盞吊在屋頂時不時來回晃動的破舊日光燈,灑下慵懶的光沿着屋子逼仄的線條延伸,曲折遊蕩在黑夜到達不了的拐角,四處都靜偷偷的,就像没有鬼魂經過的地獄,無聲無息上演亙古不變的滄桑,所有的一切都給人一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只是呼啦啦轉動的風扇,告訴寂寥的人啊,又是一個酷熱難耐的夏季。
一直都是如此,我守着這份光景,看鐘表裏的時針,分針,秒針,在機械的帶動下,轉過一圈又一圈,年齡也隨之在不知覺中邁着輕柔的步子,路過了一個又一個輪回。回想,在人生的道路上,充斥着在黑夜裏燃尽的香煙和倒空的酒瓶,訴說着曾經的靡靡生活,就這樣,渾渾噩噩,踏着憂傷,孤單的年華行走,把梦想廢棄在了祭奠的儀式中,終於,時光流淌到青春的邊緣,再也看不見指引美好的燈塔,只留下無尽的歎息徘徊在抬起踏不出的足下。
不知該怎麼來表達,我此刻鬱結的心,看着黑屋裏空蕩蕩的床鋪,我仍然逃脱不了以最平常的哭泣來掩飾我的心聲,這不是傷心,不是後悔,不是害怕,而是來自內心深處無人訴說的悲涼,我把這份孤寂夾雜着最真實的哀傷寫在日記本裏的每一行,不完整的結局是未幹的淚跡,他們見證了我青春滑落的軌跡,溫热着一顆蒼白的心。
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一個孩子都和我一樣,在歲月的沉澱下独留一顆千蒼百孔的心?是不是都把自己隱躲,用幹枯的舌頭甜食自己流血的傷口?是不是都身受重傷,被孤單流落街頭?是不是都習慣了一個人默默承受?
我是一個90後的孩子,都說我們出生在最幸福的時代,卻不思進取,過着最不可理喻的生活,如今,當我們跨過了二十歲的門檻,度過了人生中最美好的青春年華,站在風起雲湧的十字路口,你們又該給予我們如何的評價?請把那些不理解的大手拿開,因為我們都是最真誠的孩子,縱使青春不再,我們依然保持着最純潔的自我——都是這個時代造就的独白憂傷的詩人。只是此刻,我不想再往呼籲理解,因為我們已經度過了被理解的年華,在流年裏唯美邂逅了青春的尾巴。
就是這樣,韶華白頭,我們在謾罵聲中随着生活的慣性逐流,依賴於最真實的多愁善感,找不到發泄的出口,整個青春就像捆綁在十字架上待處決的流氓,在口水紛飛中掉下了頹廢的頭顱,留下了一具無頭屍體。我們都定格不了青春緩緩落下的帷幕,都找不到詢問我們為何淪落為“流氓”的人群,客觀的渠道被截斷,主觀的批判泛滥成灾,兩種意識在互相較量中畫地為牢,我們成了牢裏唯一的囚犯,屠刀下的屈辱亡魂。
於是,我們一直都在渴看,渴看理解,渴看愛情,渴看親情,渴看友情,渴看得到全世界,當然,這並不是我們貪心,而是我們深切地明白這些東西永遠都得不到,他們只在梦裏交織的畫面偶爾出現,殘留最馥鬱的幽香。我們害怕孤單,卻喜歡孤單地行走;我們害怕寂寞。卻在寂寞裏歌唱;我們害怕辜負,卻在流年裏一次又一次地輕易地被别人辜負,我們耍着最浪漫的cool,聆聽最傷感的音樂,踏着最玄妙的步伐,張揚最鮮活的青春,卻把樸實的不安埋在了無人問津的死角,把簡單的渴看放在了沙漏的最底層,待到青春逝尽,剥落的外衣露出裏面刻骨銘心的傷口,猙獰嘲笑。
這是我們的處境,冥冥中早已注定?青春end,这让我们没有足够的勇气和理由往缅怀,站在落日的餘暉裏,憂傷的筆觸默寫流年,只寫等待,想讓青春成為筆下永遠的情人,噴湧不老的傳說,只是,終究長大,青澀的果子開始出现嫣紅,懸掛在枝頭,在蕭瑟秋風的掃蕩中,呱呱墜地,濺起漫天塵埃,而過往的一切也有如泡泡般,綻放梦幻般的色彩,只存在一瞬間就碎了。我們看不見那些碎片最後的飛舞,他們飄往左拐的天堂,消散成雲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