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浪的军刀

流浪的军刀
总以为自己很坚强。总以为自己不会再轻易的落泪。总以为老天对我很眷顾。总是用古人的那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来安慰自己。曾今在无数个深夜用同样的话来安慰自己。就这样冬往春来,花落花开。转眼21个年龄。忽然不经意间想到这样的一个题目,真的有老天吗?
12岁开始独立生活,父母终日在外奔波,自己学会洗衣做饭。初中刚毕业由于种种原因而离别了美好的读书生活。记得16岁参军。为了那个绿色的梦想。也为了自己那个天真的想法。部队是个纯洁的地方。没有尔虞我诈,没有欺骗没有欺诈。只有在那里汗水和成果才会成正比。可是这一切的一切是真的吗?曾经同行的参军队伍中我是那么的不起眼。来到部队才知道部队也有高低贵贱之分。在那里湖北人是被看不起的,没有人在意。在那茫茫人海中谁也不会往留意一个湖北人。练习场上没有人愿意往相信那个练习尖子会是湖北人。障碍场上没有人会相信那个跑优秀的会是湖北人。射击场上没有人会相信那个打满环的会是湖北人。这是为什么?谁能告诉我?
记得新兵连的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进到那个被称为军事练习标兵连队,那个被全军共以为军事练习一级的单位。在那里没有人会很专心的询问你照顾我,由于我是湖北人,在那里能待的也只有那么几个月而已,早晚是会被淘汰出局的。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多少个黑夜里我深埋在被窝中用古人的那句“唯楚有才”来安慰自己,鼓励自己。总是默默的努力,即使做到再好在别人眼里那也只是暂时的。终于盼来那个决定自己军旅的新兵连考核。在那数以千计的人潮中谁会想到那个脱颖而出的人中会有一个是湖北人。
也许只有这样才叫现实吧。我留了下来。就在我留下的那一刻开始在别人眼里我就不再是湖北人。很荣欣的进了那个让人可看而不可即的侦察排。做了一个侦察兵。那一刻内心才觉得有那么一丝丝的安慰。
每次的比武竞赛我都会踊跃的往参加。记得一次全军统考我被抽调往顶替别人跑障碍。在那么多的人中我是多么渴看能够听到那么一句湖北话啊!可是没有。更可悲的是当跑完障碍休息的时候一个负责后勤保障的湖北人和一个重庆人说:你看你们那个老乡跑障碍的时候好厉害啊!真的好心酸。我多么希看他能说:你看那个人是我们湖北的。即使他不知道我的名字,我也会觉得很欣慰。
进进侦察排开始那非人的练习,天天的超负荷体能让人无法喘息。很多次战友劝我说:“放弃吧!我们都知道你是好样的,你是湖北人的骄傲。不要为了争那口气而把自己的身体搞垮了,你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我也很想放弃。每次看到满身伤疤的自己,当看着那双用手一按一个坑而且发紫的双腿时,当腰痛得无法进睡时,当阑尾炎发作捂着疼痛难忍的肚子时。我真的想放弃。可是我放弃并不是由于我怕苦怕累,而是我想到家中年老而多病的双亲还需要我养。但是想到远方双亲那为自己感到骄傲的来信我真的不忍心。终于当老兵了,立足了,我成功了。当自己的名字写在光荣榜上时,当看到那些羡慕的眼神时,我笑了,笑得是那么的开心。
美好的东西永远都是那么短暂。转眼又到了老退新补的时候了。记得新兵时欢送老兵走的时候老兵曾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我们走了,一群无知的少年即将踏进这片火热的土地,走了一群傻子来了一批呆子。”当时觉得可笑。可是当自己不得不面对的时候才知道那是一种无奈。是啊,谁都不可能穿一辈子的军装。可是我真的不舍,不舍得那些朝夕相处的,那些一起摸爬滚打,那些一起出生进死的好战友好兄弟。
临走的时候首长曾再三的问我是否愿意留下,我真的好无奈,心真的好痛。我知道那是一种信任,那是一种真诚的挽留。但是我知道我不能留下。由于留下需要钱,就像考学一样考上了好的学校是需要学费的,也许有人会问部队不是只要素质好就可以留下的吗?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你说得很对,可是很多东西我们是无法诉说的,家中还有多病的双亲在等着我。当拔肩章的时候忽然感觉全身以轻松那是一种久违的轻松,由于肩章在军人的眼里那不仅仅只是一块帆布,那更是一种神圣的责任和使命。鼻子一酸,几颗不争气的泪珠划过脸颊。那是一种心酸和无奈的泪水。



